躺在家裏也遭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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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家裏也遭殃
“嗯？如果是看病的話，風大夫剛好出門不在。”
或許是把阿晚看做了此地主人，妖溺天耐心引誘，好言相勸，“夫人，世道紊亂，吾正是察覺此地有一股沖天的魔氣，並為此而來。”
阿晚倒退兩步，“魔氣！什麽魔氣？在你來之前都沒有，怎麽你一來就有了？”
這話怎麽聽怎麽陰陽怪氣，妖溺天握緊邪文禪杖，心道不過是鄉野村婦，鼠目寸光，不可與之置氣。
“哈，夫人說笑，其實這股魔氣來源，正是你屋內的兩名孩童，請將他們交出。”
“哈，大師更會說笑，我屋內哪有孩童。”
什麽？！
妖溺天卸下偽裝，直接沖入，果然屋內已經沒有史波浪和咩咩的蹤跡，倒是空氣中有一絲將盡未盡的靈力波動，想是剛才這個女人借齋飯之機，借術法將他們二人轉移。
“呵呵呵呵……不一般。”
妖溺天一下就氣笑了，聲音像崩斷的弦樂器，破碎又尖銳。
自己竟然能從說出“棄天帝不差”名言的妖溺天口中，得到一個“不一般”的評價，也是賺了，阿晚當機立斷，手印翻動，啟動風溯緣在醫館內布下的其它陣法。
不得不說，風溯緣的陣法實在厲害，啟動之後連大地都在顫抖。
……等等，大地？
一開始還沒有意識，直到房梁上的灰塵和碎屑抖落，桌子板凳的晃動撞擊，茶碗和蓋子叮當作響，又聽見窗外人聲四散而逃——
……是地震！！！
藏青雲地，神州第二根支柱被癲狂的曌雲裳一劍砍斷，地源失，風雲變，神柱倒而天下驚，一時間山呼海嘯，浩劫再臨！
什麽叫神仙打架，凡人遭殃啊啊啊？
地面起伏變形，裂縫迅速擴張，不少逃跑的身影轉瞬就被塵土淹沒，啼哭和尖叫聲此起彼伏，在憤怒的大自然面前，人類顯得尤為無能為力。
阿晚攀著崩裂的崖壁已經費盡全力，在她的身後，許多人來不及反應，就已經被裂縫吞噬，消失在深淵之中。
她頂著滿頭塵土，剛努力向上爬了半個頭的距離，用胳膊肘努力撐著，又不知被從哪飛來的一個簸箕正中面門，直直仰頭栽了下去。
阿晚只能在不斷的失重感中寬慰自己，有煙無傷定律……掉崖不死定律……
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上遠去，唯有崖邊飛奔來一道藍色的人影，在發現她後緊跟著躍出，逆風而下，衣袍被風鼓得高高揚起！
在被徹骨的黑暗包圍前，阿晚首先意識到自己被人抱住了，風溯緣的足尖點著崖壁發力，幾個呼吸就縱身至阿晚面前。
至於傾塌的山體，滾落的碎石，阿晚也不知風溯緣是怎樣一一避過，她就老老實實地待著，生怕一個亂動影響對方發揮。
如此回到地面，方才的頭號危險人物妖溺天自然已經不在，但熟悉的藥圃、小道，都已面目全非，磚塊、瓦片，更是混合成一片廢墟。
“咳咳咳……我沒事，風大夫，你、剛才那種情況，你怎麽也跟著跳下來了？”
阿晚滿頭泥灰，被煙塵嗆得咳嗽不止。
但，只是咳嗽而無性命之憂，已經是不知道交了多大的好運，阿晚當然知道這所謂好運從何而來，待緩過神，也脫了力。
“就算你真的深藏不露，但是天災豈是人力能阻止的？要是你……總之，我就算掉下去也沒事的，你大概沒有聽說過掉崖不死定律，沒準、也許、大概，我掉下去，還能撿到武功秘籍……”
她說了那麽多，風溯緣一句也沒有反駁，轉而拉住她的手，屈指握緊。
阿晚神情茫然，除了被握住的那只手，她全身都在不住地顫栗。
這樣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撫住半邊臉，閉眼。
“……我沒事了，現在是真的。”
手放下來，阿晚哽住，看到自己掌心的縫隙裏摻著泥沙和血跡，這麽一推斷，也不知她臉上是個什麽情狀。
“……謝謝你，風大夫，你又救了我。”
她倒是沒什麽所謂，倒是那只手被風溯緣小心地接過，用手帕一點點拭去傷口裏的砂礫，又翻過幹凈的一面，去揩她的臉。
忽略掉那點細微的不好意思，阿晚任由他的動作捏扁搓圓的，她抖了抖一腦門的土，人又忽地前傾，被風溯緣撈進懷裏，手臂落在她的腰間，幾近難以自持。
“阿晚，我差一點兒又……”
“嗯……差一點，你要是再差多一點，定能等我找到絕世神功學成歸來。”
什麽超絕幽默感，但風溯緣臉上半點笑意也無。
阿晚貼著風溯緣的胸膛，十分不合時宜地想起他常說的一句話。
“風大夫，你這、這算不算失禮啊？”
風溯緣動作一頓。
“算，阿晚姑娘，失禮了。”
然後繼續抱緊。
阿晚：“……”
自覺調節了氣氛，阿晚懷揣著對今日之事的歉疚道。
“……抱歉，風大夫，雖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，但卻是我把危險引來，先是造化弄神，又是妖溺天，他們背後的人得不到咩咩的消息，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她把妖溺天找上門的事情如實告知，長長嘆息。
“史波浪和咩咩已經被我送走，可之後就不一定有今天的好運了，所以，風大夫，即日起你就說沒見過我，有關咩咩的事也一口咬定不知道，你再換個地方……重新隱居吧。”
一直扣在腰間的手臂略松了些，兩人間得以有多餘的間隙，能讓阿晚擡頭等待他的回答。
“阿晚，我……”
“嗯？”
風溯緣是想說什麽的，他定了定神，目光凝聚在阿晚周身破碎的靈力光點，從覆生至今，她似乎從未察覺。
翻湧的思緒萬千，他欲言又止。
“身份一事……非是我有意欺瞞，而是知曉阿晚你不願涉足江湖紛爭，我的真實名字若是暴露，就易沾染諸多是非，所以……才想等更合適的時機再來說明。”
那……眼下就是合適的時機？迎著阿晚陡然發亮的目光，風溯緣唯恐憂慮成真，擡手覆上她的手背，怕她想起什麽會情緒激動。
“阿晚，其實吾真實的名字為……素續緣。”
素續緣……素續……
腦中缺失的某處隱隱作痛，阿晚空著的另一只手摁住太陽穴，記憶中她應當認得這個名字，可飛速疾馳的畫面卻和眼前這張臉無論如何都對不上號。
素續緣眼底的擔憂愈發濃厚，“………阿晚？”
“啊！我想起來了！”
阿晚目光灼灼。
“素還真是不是你的父親？！”
這個名字率先出口，素續緣第一時間怔在原地。
“是不是，是不是？”
她還在追問，素續緣空白的大腦終於收攏思緒，心底酸澀湧起，明知這是意料之中的展開，卻還是覆雜莫名。
“……嗯，素還真正是家父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，阿晚不禁倒吸一口氣。
“真是那個素還真？”
“嗯。”
“清香白蓮？”
“是。”
“半神半聖亦半仙？”
“對。”
“全儒全道……”
“阿晚。”
素續緣依舊笑著，雖然他唇角牽起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僵硬。
“……可以了，也不用記得這麽清楚。”
阿晚了然，嘿嘿笑著應下，心下計較無怪乎素續緣要隱瞞身份，這可是霹靂一哥藏起來不知多少檔的寶貝兒子，竟然讓她給遇上了！
對比阿晚突來的興奮，續緣則顯得更為冷靜，與她分析當前時勢。
“造化弄神是我所殺，他們背後真正的陰謀者若有心追究，那我就是再躲也不可能躲過……同理，就算我說了從未見過你，為了打探咩咩的下落，他們也絕不會輕易罷手。”
“唔……”
阿晚不語，確實是這個道理。
“一昧躲藏不是良策，眼下我們不是坐以待斃，而是在對方再次到來前做好準備……除非，是阿晚認為，我拖累了你，才急忙要撇清關系。”
“不是不是，當然不是！”
他怎麽能這麽說自己，阿晚慌得擺手，“明明是我才對，是我……”
素續緣又捉住她亂晃的手，一雙眼暖意融融，目不轉睛註視著她。
“既如此，便希望我們兩人再不要說拖累一類的話了，阿晚已經知曉我的真實身份，續緣只希望日後遇任何艱難……都能與你共當之。”
“我……”
見她遲疑，素續緣的雙眸中又隱隱流露出懇求之意。
阿晚一時看出了神，那雙眼明澈透亮，不設防備，世間繁華如織似錦，卻唯映出她一人的身影，若這是虛情假意，那方才素續緣不顧危險也要跳下來救她，是無論如何都演不出來的。
最終，她點頭，“好。”
只是簡單一個字，卻能讓素續緣卸去所有的克制自持，歡喜得差點舉手歡慶，隨即意識到她還在場，才不好意思地略微收斂。
阿晚不禁也被他的笑容感染，輕輕笑出了聲。
……總歸素續緣不會傷害她。
在素續緣看不到的時候，阿晚摸著懷中玉扣想，玉扣中的陣法一事就先暫且按下，等以後再確認不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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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如果是看病的話，風大夫剛好出門不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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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晚倒退兩步，“魔氣！什麽魔氣？在你來之前都沒有，怎麽你一來就有了？”
這話怎麽聽怎麽陰陽怪氣，妖溺天握緊邪文禪杖，心道不過是鄉野村婦，鼠目寸光，不可與之置氣。
“哈，夫人說笑，其實這股魔氣來源，正是你屋內的兩名孩童，請將他們交出。”
“哈，大師更會說笑，我屋內哪有孩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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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呵呵……不一般。”
妖溺天一下就氣笑了，聲音像崩斷的弦樂器，破碎又尖銳。
自己竟然能從說出“棄天帝不差”名言的妖溺天口中，得到一個“不一般”的評價，也是賺了，阿晚當機立斷，手印翻動，啟動風溯緣在醫館內布下的其它陣法。
不得不說，風溯緣的陣法實在厲害，啟動之後連大地都在顫抖。
……等等，大地？
一開始還沒有意識，直到房梁上的灰塵和碎屑抖落，桌子板凳的晃動撞擊，茶碗和蓋子叮當作響，又聽見窗外人聲四散而逃——
……是地震！！！
藏青雲地，神州第二根支柱被癲狂的曌雲裳一劍砍斷，地源失，風雲變，神柱倒而天下驚，一時間山呼海嘯，浩劫再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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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起伏變形，裂縫迅速擴張，不少逃跑的身影轉瞬就被塵土淹沒，啼哭和尖叫聲此起彼伏，在憤怒的大自然面前，人類顯得尤為無能為力。
阿晚攀著崩裂的崖壁已經費盡全力，在她的身後，許多人來不及反應，就已經被裂縫吞噬，消失在深淵之中。
她頂著滿頭塵土，剛努力向上爬了半個頭的距離，用胳膊肘努力撐著，又不知被從哪飛來的一個簸箕正中面門，直直仰頭栽了下去。
阿晚只能在不斷的失重感中寬慰自己，有煙無傷定律……掉崖不死定律……
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上遠去，唯有崖邊飛奔來一道藍色的人影，在發現她後緊跟著躍出，逆風而下，衣袍被風鼓得高高揚起！
在被徹骨的黑暗包圍前，阿晚首先意識到自己被人抱住了，風溯緣的足尖點著崖壁發力，幾個呼吸就縱身至阿晚面前。
至於傾塌的山體，滾落的碎石，阿晚也不知風溯緣是怎樣一一避過，她就老老實實地待著，生怕一個亂動影響對方發揮。
如此回到地面，方才的頭號危險人物妖溺天自然已經不在，但熟悉的藥圃、小道，都已面目全非，磚塊、瓦片，更是混合成一片廢墟。
“咳咳咳……我沒事，風大夫，你、剛才那種情況，你怎麽也跟著跳下來了？”
阿晚滿頭泥灰，被煙塵嗆得咳嗽不止。
但，只是咳嗽而無性命之憂，已經是不知道交了多大的好運，阿晚當然知道這所謂好運從何而來，待緩過神，也脫了力。
“就算你真的深藏不露，但是天災豈是人力能阻止的？要是你……總之，我就算掉下去也沒事的，你大概沒有聽說過掉崖不死定律，沒準、也許、大概，我掉下去，還能撿到武功秘籍……”
她說了那麽多，風溯緣一句也沒有反駁，轉而拉住她的手，屈指握緊。
阿晚神情茫然，除了被握住的那只手，她全身都在不住地顫栗。
這樣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撫住半邊臉，閉眼。
“……我沒事了，現在是真的。”
手放下來，阿晚哽住，看到自己掌心的縫隙裏摻著泥沙和血跡，這麽一推斷，也不知她臉上是個什麽情狀。
“……謝謝你，風大夫，你又救了我。”
她倒是沒什麽所謂，倒是那只手被風溯緣小心地接過，用手帕一點點拭去傷口裏的砂礫，又翻過幹凈的一面，去揩她的臉。
忽略掉那點細微的不好意思，阿晚任由他的動作捏扁搓圓的，她抖了抖一腦門的土，人又忽地前傾，被風溯緣撈進懷裏，手臂落在她的腰間，幾近難以自持。
“阿晚，我差一點兒又……”
“嗯……差一點，你要是再差多一點，定能等我找到絕世神功學成歸來。”
什麽超絕幽默感，但風溯緣臉上半點笑意也無。
阿晚貼著風溯緣的胸膛，十分不合時宜地想起他常說的一句話。
“風大夫，你這、這算不算失禮啊？”
風溯緣動作一頓。
“算，阿晚姑娘，失禮了。”
然後繼續抱緊。
阿晚：“……”
自覺調節了氣氛，阿晚懷揣著對今日之事的歉疚道。
“……抱歉，風大夫，雖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，但卻是我把危險引來，先是造化弄神，又是妖溺天，他們背後的人得不到咩咩的消息，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她把妖溺天找上門的事情如實告知，長長嘆息。
“史波浪和咩咩已經被我送走，可之後就不一定有今天的好運了，所以，風大夫，即日起你就說沒見過我，有關咩咩的事也一口咬定不知道，你再換個地方……重新隱居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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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晚，我……”
“嗯？”
風溯緣是想說什麽的，他定了定神，目光凝聚在阿晚周身破碎的靈力光點，從覆生至今，她似乎從未察覺。
翻湧的思緒萬千，他欲言又止。
“身份一事……非是我有意欺瞞，而是知曉阿晚你不願涉足江湖紛爭，我的真實名字若是暴露，就易沾染諸多是非，所以……才想等更合適的時機再來說明。”
那……眼下就是合適的時機？迎著阿晚陡然發亮的目光，風溯緣唯恐憂慮成真，擡手覆上她的手背，怕她想起什麽會情緒激動。
“阿晚，其實吾真實的名字為……素續緣。”
素續緣……素續……
腦中缺失的某處隱隱作痛，阿晚空著的另一只手摁住太陽穴，記憶中她應當認得這個名字，可飛速疾馳的畫面卻和眼前這張臉無論如何都對不上號。
素續緣眼底的擔憂愈發濃厚，“………阿晚？”
“啊！我想起來了！”
阿晚目光灼灼。
“素還真是不是你的父親？！”
這個名字率先出口，素續緣第一時間怔在原地。
“是不是，是不是？”
她還在追問，素續緣空白的大腦終於收攏思緒，心底酸澀湧起，明知這是意料之中的展開，卻還是覆雜莫名。
“……嗯，素還真正是家父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，阿晚不禁倒吸一口氣。
“真是那個素還真？”
“嗯。”
“清香白蓮？”
“是。”
“半神半聖亦半仙？”
“對。”
“全儒全道……”
“阿晚。”
素續緣依舊笑著，雖然他唇角牽起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僵硬。
“……可以了，也不用記得這麽清楚。”
阿晚了然，嘿嘿笑著應下，心下計較無怪乎素續緣要隱瞞身份，這可是霹靂一哥藏起來不知多少檔的寶貝兒子，竟然讓她給遇上了！
對比阿晚突來的興奮，續緣則顯得更為冷靜，與她分析當前時勢。
“造化弄神是我所殺，他們背後真正的陰謀者若有心追究，那我就是再躲也不可能躲過……同理，就算我說了從未見過你，為了打探咩咩的下落，他們也絕不會輕易罷手。”
“唔……”
阿晚不語，確實是這個道理。
“一昧躲藏不是良策，眼下我們不是坐以待斃，而是在對方再次到來前做好準備……除非，是阿晚認為，我拖累了你，才急忙要撇清關系。”
“不是不是，當然不是！”
他怎麽能這麽說自己，阿晚慌得擺手，“明明是我才對，是我……”
素續緣又捉住她亂晃的手，一雙眼暖意融融，目不轉睛註視著她。
“既如此，便希望我們兩人再不要說拖累一類的話了，阿晚已經知曉我的真實身份，續緣只希望日後遇任何艱難……都能與你共當之。”
“我……”
見她遲疑，素續緣的雙眸中又隱隱流露出懇求之意。
阿晚一時看出了神，那雙眼明澈透亮，不設防備，世間繁華如織似錦，卻唯映出她一人的身影，若這是虛情假意，那方才素續緣不顧危險也要跳下來救她，是無論如何都演不出來的。
最終，她點頭，“好。”
只是簡單一個字，卻能讓素續緣卸去所有的克制自持，歡喜得差點舉手歡慶，隨即意識到她還在場，才不好意思地略微收斂。
阿晚不禁也被他的笑容感染，輕輕笑出了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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